中国作家‖石生‖让记忆错位(小品)
人物:
石头:男,30多岁。
刘畅:女,30多岁。
王婶:女,60多岁。
刘畅妈:60多岁。
【开场】
刘畅(在小院里看到石头,向他挥了挥手。):石头,不好意思,我现在手头紧,你借的1000 元钱还我吧。
石头(先是一愣,然后认真地说。):你不要吓我,钱我早就还你了。
刘畅(眼睛瞪得溜圆):胡说,你根本没还,难道你想赖帐吗?
王婶(一边揉眼睛一边一瘸一拐地走来,大声地说。):一大早的说啥呢?
石头(急忙上前迎接,像见到救星一样。):王婶,你可得给我作证,记得我当时还钱的时候你在场,那天你坐在沙发上。
王婶(上下打量石头,非常严肃地盯着石头。):我看你是闭着眼睛说瞎话,想让我做伪证啊!那丧良心的事我可不干。不好意思,你还钱的时候我没看见,可你借钱的时候我看见了。你当时急得满头大汗,拿完钱比兔子跑得还快,咋地,现在想赖账啊!(说完,向地上使劲吐口吐液。)
石头不解地望着王婶,想说什么又咽下,他在地上走来走去,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。
刘畅(用手拍了拍石头的头,底气十足的说。):石头,你还有啥话说,是不是该把钱还我了。(说着把手向石头伸过去。意思是让石头马上把钱还给她)
石头(十分委屈地望着她俩儿,急得满头大汗,很不情愿的把1000元钱递到刘畅手里。他边走边自言自语地。):真是活见鬼了,钱明明还了,人家死活就是不认账,真倒霉透顶!都说三尺头上有神灵,可现在咋不见老天有眼呢?
刘畅乐呵呵地进屋。刘畅母亲也眼睛眯成一条线地跟了进来。两个人刚想说说话,石头拿着菜刀走进屋里。
刘畅妈 (吓得向后直躲,一惊一乍地说。):你拿刀干啥?想杀人啊?
石头(样子很严肃,有点哭丧着脸,用刀指着刘畅的妈妈。):婶子,这回我还刘畅1000元钱的事你刚才看见了吧?
刘畅妈 (忽然气急败坏地喊道。):你以为你拿刀来我就怕你啊,我这么大岁数了啥事没经历过。我是从娘胎里长大的,可不是吓大的。我可没看见啊,有种你就砍死我。(说罢,朝石头撞去。)
石头(见势不妙,急忙把菜刀放在茶几上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):我咋这么倒霉啊!让我还双分我还了,可人家就不认帐,我又能咋样呢?看来今天我运气太不好,再也不出屋了,以后她再管我要大不了我再还就是了。钱是王八蛋,花了咱再赚。累了,我躺会儿。
他刚躺下,刘畅妈和刘畅手拿砍刀和斧头走进屋子。石头急忙从床上爬起来,不知所措地凝视着她们,人像一滩泥似的。
石头(有气无力的说。): 你们不要吓我,我胆小。刘畅,咱俩无冤无仇,钱我还了,你可不能得寸进尺啊! 人到啥时侯都得讲良心啊!
娘俩手叉着腰,理直气壮地。
刘畅:我问你,你刚才拿刀到我家想干啥?你可够狠的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.!
石头(手抓着头显得十分委屈。):菜刀是你家的,你记性真是太差。昨晚你说这刀不快,让我帮你磨磨。刚才是想起来之后把刀还你的 。没成想会搞成这样。这事弄的,实在是糟透了。看来我是步步不赶点儿,时时常踩眼儿啊,喝水都塞牙呀,拉屎堵屁眼儿呀……
刘畅妈(气的把牙咬得格格直响,手指着石头的鼻子尖。):你别自圆其说了,闹成这样赖谁?不是你胡说八道吗?你都30多岁的人了,说话咋还一点也不靠谱,你刚才还钱我明明不在场可你凭啥说我在场。你这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知道不?石头,到啥时做人都要诚实守信,可不能丧良心啊!
石头(样子十分诚恳,双手拍着自己的心口窝,直摇头,十分认真地说。):婶子,我没丧良心啊。你冤枉我了。
刘畅用手碰了一下妈,刚要说什么,刘畅妈转过身去,对刘畅说。
刘畅妈:你一边待着去,有妈在,哪有你说话的份儿。我说石头,你没丧良心那是我丧良心了?告诉你,我活了60多岁从来都是丁是丁卯是卯,丧良心的话我不说,伪心事我更不做。你刚才还钱我没看见就是没看见,我要是说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,出门让车轧死……
石头(双手作揖,苦苦哀求道。):婶子,求你别和我起誓了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可我刚才的确当你的面还刘畅钱了。婶子,你的记性真的这样差吗?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把这事给忘了。你们俩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吧?(低头暗想):现在这人呢,还有谁他妈讲良心呢。一个个说的比唱的都好听,可到关键的时候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。都他妈认钱不认人啊!真是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啊!
刘畅妈(气得直哆嗦,手拿砍斧对着石头大声喊。):你小子有种再说一句,信不信我剁了你。(说罢,直奔石头走去。)
石头 急忙向后闪躲,不小心头撞在衣柜棱角上,瞬间鼓起个大包。
刘畅妈(幸灾乐祸的盯着石头的头上的大包,非常自信的说。):咋样?老天显灵了吧!这叫一时不报时辰未到。时辰一到现世现报。你再敢胡说就遭雷劈了。你积点德吧,可别因为灭着良心说话断子绝孙啊!
石头(一边抚摸头上的包,一边不服气的说。):老天无眼啊!好人无好报啊!我比窦娥都冤啊!一肚子委屈和谁说去?老天要是真的有灵就好了。可时代变了,像我这样的好人真的玩不转了。我的良心如果再好下去,恐怕得去要饭了。
刘畅妈(大步跨到石头跟前,恶狠狠地说。):你说啥?你是说我冤枉你了对吧?你小子血口喷人不得好死啊!(气得浑身发抖,身体撞倒在石头的身上。)
石头(胆战心惊地搀扶起刘畅妈,急忙改口说道。):婶子,你千万别怪我,是我错了还不行吗?
刘畅(急忙跑回家又赶回来,把速效救心丸塞进母亲的嘴里,呼唤不止。):妈妈,快醒醒……
刘畅妈(紧紧地闭着双眼,勉强说出一个字。):滚。
刘畅双眼含泪,把母亲扶到石头怀里,急忙跑了出去。
石头(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,一边抱着老人一边喊。):刘畅,你回来,可不是我害的。天哪,我一连串儿摊上这倒霉的事儿可让我咋活呀!(抱着刘畅妈大哭不止,鼻涕淌多长。)婶,你千万不要吓我啊!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,今后可让我咋活呀!
刘畅妈迷迷糊糊地醒来,断断续续的说。):阎王爷说我积德行善,还没到寿,我又回来了。
刘畅急忙又转身赶回来(非常愧疚地望着妈妈,哭诉道。):妈妈,都是我不好,事先我没跟你说清楚,刚才石头的确把1000 元钱还我了,当时王婶在。也许你们俩长的太像了,所以,石头一定错把你当成王婶了。
刘畅妈(猛地从刘畅的怀里挣脱出来,长长地叹了口气,愧疚地说。):真是报应啊!你的一时疏忽,差点让我丧了命啊!这事你咋不早说啊!害得我错怪了人家石头。孩子,婶子对不住你啊!你千万别怪我。对了,我说刘畅啊,人家石头借你的一千元钱早不就还你了吗?当时他还钱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。刚才咋又还你一千元钱呢?难道他又借你一千元钱吗?(刘畅妈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刘畅)
刘畅 (先是愣了一会儿)真有这事儿吗?看我这记性,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。不过,石头哥,我对天发誓,我的确真的忘了,不然,我说啥也不能管你要双份儿啊!如果我管你要双份儿,出门让车撞死……
石头(终于露出了笑脸,双手握紧刘畅妈的手,非常爽朗的说。):婶子,怪你干啥,只要事情搞清楚了,我们就都安心了。
刘畅(非常不好意思的望着石头和妈妈,愧疚地说):都是我不好,记性太差,才发这样的误会,都怪我。(她边说边把1000 元钱主动还给石头。)
石头(没有忙着接钱,非常开心的对刘畅妈说):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!今天,你要是不来给我作证,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!婶子,你好开明啊!谢谢你啊!(他给刘畅妈深深地鞠了一躬)
刘畅妈(也深深地鞠了一躬。):该谢谢的应是你啊!我们都错怪你了,对不住你啊!(她转过身面对观众说。)这做人呢讲的就是诚实守信,更得凭良心说话啊!钱是好花可一花就了。刘畅啊!你凭啥管人家要双份啊?你是刘文彩啊还是南霸天啊?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。现在地上有个耗子窟窿我恨不得钻进去。我替你感到脸红啊!(她低下头,显得无地自容的样子)
刘畅(满脸通红,低沉沉地说。):石头,我错了,都是我不好,才有这样的误会,这钱是你的,你收好。(刘畅主动把1000 元钱塞到石头手中。头重重地低下了。)
刘畅妈(用手敲了敲刘畅的头,批评道。):孩子,以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,多不仗义啊!到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把眼前利益看得太重,遇事要先考虑到别人,先不要考虑自己。只有这样,你遇到啥事啊才有人主动帮你。你摔跟头啊会有人扶你,你无论遇到的灾难再,大家伙都能帮你摆平……这是为啥?(老人家手拍胸脯大声的说。)这就是有人情,只要有人情在,人间就会充满爱!
石头 (挑起大拇指):大娘,你说得太好了。字字都说到我心里去了。
刘畅:石头哥,不过,现在我还是没搞懂,钱你明明还我了,为什么还得还双份呢?不会你也记错了呢?{故意向石头做了个鬼脸)
石头:我的记性可没有你那么差。当时我暗想:钱没了可以再挣,要是把人情失去了,再想把它找回来,那可比蹬天还难呢。钱只不过是一张废纸,一花就了。可我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用多年的心血换来的,那可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和一座永远的丰碑呀!学会换位思考,首先想到的是别人,不是自己。只要经常为别人着想,全世界的人都会拥护和爱戴你呀!因为你由一个小市民变成伟人了呀!
刘畅妈和刘畅把石头分别都拥抱在自己的怀里。
【落幕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