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画家的诗人情结
文/陈晓军(云南大理)
友人相邀举美酒,菊花黄时秋果香。
九月二日是一个周未,我和小蒋与著名画家张晶先生做客诗人郁东的藏诗阁。
古人说,诗书画本为一家,用我们现在的话说是相互包容,互为一体。张老是著名画家,而今天他谈的正是诗歌。张老说:“诗是一种激情,是从心中自然流淌出来的。冲动时产生的语言是最好的,这时不需要思考,直接拿来用就行。不能犹豫,一回弦就不行了。从心出,进入神,是心声。”。话锋一转张老说:“郁东敏感,勤奋,随时随地都在捕捉灵感,不放过任何一瞬间思想的火花。对生活充满激情,诗如其人,热情奔放”。一句话点出诗人的基本素质和郁东诗歌的创作特征。张老是个通人,打通了艺术与艺术之间的关系,谈诗歌也说得那么好!我对诗歌的经验是,写诗就是要抓住灵感,一旦灵感失去,就失去了一刹那间所产生的、诗意的生动性和准确性,就失去了诗歌中最可贵的东西——那个最恰当的词、句式、意象、节奏、旋律。这一失去,可能终身都找不回来。写诗需要一种精神,投入、忘我、如痴如迷,随时随地的呕心沥血、搜肠刮肚。郁东对这种精神理解得很到位,因此他能将日常生活点化为诗,让痛一头。
张老是弥渡人,和《小河淌水》的作者尹宜公,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轶事。尹宜公八十寿辰时,对张老说,你母亲不仅是我的奶妈,还是我的老师。原来张老的母亲不仅识文断字,还会“唱书”。唱书是说书的一种形式。尹宜公就是吃着张老母亲的奶水,听着唱书声长大的。提到母亲,张老满是感激、怀念之情,“我们家全靠母亲一人支撑”。
郁东收藏书画,其中一位画家敬仰张老很长时间,一直无缘相见,想请张老点评一下自己的作品。张老在电话里说,“作品很好,很见功力。中国画讲究笔墨二字。你的绘画个性不够明显,艺术不玩共性玩个性,要追求个性风格。个性有时就是不完美”。“学习书画艺术的人很多,可以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形容。怎么过独木桥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,要形成自己的笔墨语言”。没有门派之分,毫无保留,坦诚待人,循循善诱,真知灼见,娓娓道来,提携后学不惜余力。张老的心胸可谓宽广、仁厚。
随后,张老为我们唱《小河淌水》,和一些我们不知名的弥渡情歌。“要唱少数民族的歌,少数民族的歌可以从高八度唱到低八度。汉民族没有这种唱法”。这不正是张老绘画中的起伏跌宕、大开大合、高亢激越吗?张老真是一位通人!诗在民间,张老从民间获取了大量的文化、艺术素养,用到了自己的艺术创作中。这种博取约收的学习精神与方法,正是我们所要学习的地方。
郁东说,张老,你难得来一趟,下次来的时候,藏诗阁恐怕不在了。因为,这里马上就要做为棚户区拆除了,借今天这个机会,给我们留件墨宝!张老欣然为郁东题“藏诗阁”“诗藏万家”,为小蒋工作室题“美丽祥云”,为我题“狂草意象”墨宝。当张老的通人特征表现在书画上时,就是孙过庭《书谱》所说的“通会之际,人书俱老”,一派天机,风云际会,从心所欲。在写狂草意象时,张老因为太投入,将“狂草”二字写大了,我想题上款,仍然是一件完整的作品。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张老时,张老想了一下,笔飞墨舞的在空白处,写上个“人”,成为“狂草人”,顿时变“废”为宝,迎来我们的喝彩。其神思之敏捷,处理作品章法能力之高,非一般人所能及。没有几十年的功夫,没有胸罗万卷的积累,是做不到这点的。
整个下午,张老谈笑风生精神饱满。郁东说张老比上次府前街相聚身体更好。乐观、意志坚强是张老养生的法宝。认识张老是我们的幸运,张老健康,多听张老教诲是我们的福气。
来到藏诗阁,受藏诗阁氛围的熏陶,受张老情绪、精神、豪情的感染,班门弄斧,赋诗寄情:
一
神来笔墨豪如歌,情至诗书纵若狂。
狂草入画称宗法,奇崛笔法蕴大美。
二
铮铮傲骨不媚世,正气凛然绝尘俗。
椽笔不随时风转,丹青妙在品独高。
告别张老,我突然想起两句古诗:“自古逢秋悲寂廖,我言秋日胜春潮”,张老的旷达和乐视,传递给我们的正是艺术对人生的启示和价值。
作者简介:
陈晓军,云南省云南驿人,“驼峰航线”二战研究专家,酷爱诗书画印及收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