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西土匪郑富成进驻王范镇
1929年夏天,豫西土匪郑福成率部从外面来到洛宁,进驻王范镇,一待就是一个多月。本乡本土的体面人都着急了,不知道这家伙是要干什么?有钱人去问,郑答:返里歇兵;有人在外面做官的家也去问了,郑答:安民保境。
的确这股流窜而来的土匪,跟其他杆子不同,他们并不抢劫扰民,只是不许你开门做买卖,初一十五的大集也不让办,做生意的更不许打此通过,交买路钱也不行!
洛宁的县长就着急了,郑福成匪帮是要干什么呢?直到本地六大家族的一把手群集县政府,向县长进言:“郑福成是十掌柜的干儿子,要退郑福成,非十掌柜不可!”
县长这才明白过来,马上按规矩来,准备好点心匣子,从库房里找出前清县衙门里的全套仪仗,鸣锣开道,肃静回避,气氛营造足足的,才赶到十掌柜家拜访。一见如此诚意,身为民团总带的后者,也不废话,立刻就去找了郑福成,第二天早晨,郑部离开洛宁,去往别的县做“生意”去了!
洛宁的县长也是明白人,人家十掌柜这么仗义,不能白跑一趟,又给安排了兼职:洛宁县财务委员会主任。这下,兵权财权都窝在十掌柜手里了。
洛宁的十掌柜时代,跟别廷芳在内乡颇为相似,只是十掌柜没有彭禹廷点化,自身的悟性也差,饶是如此他也基本做到了保境安民,他的办法其实很简单,一言以蔽之,叫“看人下菜碟”。
对大股土匪,比自己实力强的,以交朋结友的态度劝令出境,以全面子。当然这里面有没有利益输送,有没有大家分肥,我就不细说了,你懂的,这都是套路;对于旗鼓相当的土匪,则先以名片请其退让。不成,则以兵戎胁其离境;对小股图匪,则用数倍于彼的民团,一举击溃。
豫西土匪十掌柜,人称黄四郎
前面写豫西土匪讲过“十掌柜”,有朋友称之为“豫西黄四郎”,正好文史资料有篇专门写此人的,从中不难看出民国时代的乡贤成色如何?
十掌柜作为洛宁县民团总团带,确实也保卫地方。
汝州巨匪王老五(王振,后来做过旅长、军长)被镇嵩军招抚,准备路过洛宁的时候大抢一票,算是个添头。十掌柜召集洛宁个区村的民团武装,展开游击战,层层袭扰。愣是让王部发怵,跟他们约法三章:十掌柜的辖区内不抢不掠,不杀不烧;沿途公买公卖,不调戏妇女;一路不进村庄,沿途设茶水站。
还有一条不在三条里面,就是介绍自己的族侄,另一股土匪的首领加入镇嵩军,从营长最后升任旅长。
自此,路过洛宁的土匪,都得给他递帖子讲明路过的原因,才能过境。商人做生意,要想安全,也得送礼物,老百姓都觉得这是个大善人,还送了一块石碑,上写四个大字:保障一方。
一来二去,地方长官都怕他了。1928年秋末,洛河泛滥。河南省政府派人来调查灾情,跟县长商量救灾办法迟迟不决,没办法请十掌柜来。后者一来俨然东道,直接质问省里领导:“赋税能减免吗?”
省里领导面有难色,十掌柜大怒,拍案而起:“火能捂住龙王口,不种庄稼吃个球?”看起来不错是吗?有空我就来揭老底儿!(作者洛宁驴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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