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读金克木《咫尺天颜应对难》想到严监生
原创首发
文/申力(重庆)签约诗人
金牌主播 花之语 严监生是中国古典文学中吝啬鬼的典型,刻画了爱财胜过生命的守财奴形象,经过艺术夸张的描写,活生生地刻画了这个吝啬鬼的面貌。不禁想起巴尔扎克的小说《欧也妮-葛朗台》,书中主人公葛朗台,在他眼中金钱高于一切,半夜里在密室中,把玩他收藏的各种金币,临终前,他让女儿把金币铺在桌上,盯着金币直到死亡降临,葛朗台对浮现在眼前的金钱是一种占有欲,是一种病态的形象,“守财奴”“吝啬鬼”成了他的代名词。
偶然间读到翻译家金克木《咫尺天颜应对难》一文,文中作者对严监生两根灯草作出了不同的评价;作者回忆,自己还是个孩子,在父亲自制的桐油灯下看《水经注》,有着如严监生相似的生活体验:“一根灯草可将室内照明。两根灯草,三根灯草,照着看书也是勉强。”作者还说,当他在回忆这段儿时生活时,眼前忽然出现了严监生的“影子”,严监生幽幽地对他说:“你们都笑我临去世还舍不得一根灯草。我含冤三百年......我来问你,我有什么不对,惹得你们嘲笑?我在离开这世界顷刻间还舍不得一根灯草,是为我自己吗?我为的是全家......两根灯草是一根灯草加一倍。又不念书,又不缝衣,只要屋里不黑暗,一根灯草就够亮了,何必加一倍耗费呢......对活人,点一根灯草已经是光明。对死人,点一百根灯草也照不开黑暗。在你们眼里,像我这样无我又无私,重物又重人,重别人胜过重自己,重活人甚于重死人,真是可笑之极了......你说我对不对?倒要请教。”
不言而喻,严监生影子的话,就是金克木先生自己想要说的,影子消失后,金先生却有意抛出一个意味深长问:“我们朝笑严监生,是笑对了,还是笑错了?”
历史人物的“冤案”尚且可以翻案,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又如何解读呢,严监生的形象难道只能是“吝啬”,就不能是“节约,节俭”的典型,具有文学作品丰富人物的特点。
“吝啬”词典的解释是,过分地爱惜钱财,如葛朗台,当用不用的形象描写;金克木儿时确实经历了严监生那种“又不念书,又不缝衣,只要屋里不黑暗,一根灯草就够亮了,何必加一倍耗费呢”的生活,严监生影子的话似乎合情合理,并无“吝啬”之感。
有钱,就得大手大脚地花,这是古人与今人的通病,可是有的富人宁愿挤公车,掉了一枚硬币,照样弯腰捡拾,难道也属于“吝啬”?
“从俭入奢易,从奢入俭难”,“一餐一饭当思来之不易,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”,从严监生的一根灯草,可以理解,节俭,意味着珍惜得来不易的生活,映照出一个人的道德修养和人生态度,是迈向文明,进步的写照。
作者简介
申力《明心文学》签约诗人!2023年度被评为优秀作者!笔名:申维希。重庆人,喜好涂鸦,曾在重庆文艺、星星诗刊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数百篇,在各种文学平台上发表作品数百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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