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 北 情 结
作者:杨通
诵读:王晓莺
我生在江南,长在江南,可从童年时候起就一直梦想着去东北。
我的童年是样板戏伴随着一起走过的,那几部样板戏中又属《智取威虎山》为最爱。特别是片中那一段“打虎上山”的情景,侦察排长杨子荣化装成国民党特派员,独自“打入”威虎山土匪老巢,他头戴虎皮帽,身穿虎皮大衣,腰间插上两把盒子枪,摧马扬鞭,飞奔在林海雪原。那威风、洒脱的英雄形象,至今记忆犹新。
上小学后,我看过一本《长白山儿童故事》的丛书。书里全是写长白山山里孩子的生活、学习故事。从那时起,我就被长白山那充满神秘色彩的森林、红叶、山珍陶醉了,也被山里孩子的刚强,天性折服了。
上世纪末,武警黄金指挥部文工团成立。在北京短暂的调整后,我又随团去了哈尔滨。这一去就是很多年,使我成为了一名真正含义上的“东北人”。
记得, 那是入冬后的二九天,虽然北京非常寒冷了,但还是没有冰天雪地的来势。一天清晨,我们几十号文艺兵欢欢喜喜地乘上了一列北京——哈尔滨的列车,列车出了北京站后,疯狂般地直奔山海关。入关后,很快到了沈阳。这一路上我们精神十足的欢笑着、歌唱着,哪有闲暇去欣赏那窗外的风景。列车驰出沈阳站后,车厢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,我将目光开始投向那广袤的东北平原。啊!我是在做梦吗?眼前这天、这地似乎都融合到了一起。洞庭湖夏日那蓝蓝的水天一色我见过。东北这白芒芒的天地一色,我可是第一次见哟!我晃动了几下僵硬的脖子,睁大了眼睛,傻傻地盯着那童话般的雪景,脸上露出了几分孩子般的憨笑。
到部队后,我们住进了暖气条件上好的营房,舒舒服服地蒙头大睡了一觉。次日清晨,几位本地籍的战友给我们当向导,去游览冰城。
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对于本地人来说算不了什么,可对于初次去那儿的南方人来说,可就够呛了,那阵阵寒气袭来,就像两边脸颊上被摸上了一层清凉油似的,又刺又疼。我们个个都裹上了厚厚的军大衣,但还是感到呼吸有些跟不上。
上午去了人流如潮的中央大街。这儿有“东方小巴黎”之称,各种商品应有尽有,特别是各式各样的皮衣类,独具特色。望着那雄伟的索非亚大教堂,以及延伸开的数条老街,立刻让我置身于莫斯科市中心一般。那满街的咖啡馆,也让我这位外地人对文化品位极高的哈市人羡慕不已呀!
下午,我们来到了松花江上,江面上那一座座各式各样的冰雕群里,来回穿梭着天南海北的游客。战友说:“脚下江面的冰足有一米多厚,可以过汽车呢!那些冰雕群用的冰,都是从下边江面上取的……”。我好奇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,我遥望着远处那美丽的太阳岛,尽管异常兴奋,但心里还是盘算着,待来年春暖花开时才去登它得了吧!
晚餐是在一家中等规模的餐馆解决的。厨师的手艺不敢恭维,但“酸菜煮肥肉”这道菜,从此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如今,我回到了南方,还常用它招待贵客呢!晚餐后,天色渐渐变黑,我看了看手表,才下午五点,哦!原来东北与南方是有时差的。这时,我们的团长发话了:“七点钟,咱们去观看冰灯……”
我们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兆麟公园,望着眼前那一座座微妙微肖、荧光四射的冰雕。整个人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五彩的梦幻世界。一天的疲劳,也随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……
东北的春天来得晚。一旦来了,同样是百花齐放、春意盎然。我们文工团在这个季节里排练了两台精彩的文艺节目。那年巡回演出的第一站是鹤岗,然后是佳木斯、加格达奇。这一场场的演出下来,不仅获得了热烈的掌声,也使我见识了东北人的豪爽和热情。我们每到一处,当地群众都是夹道欢迎,列队相送。在加格达奇演出期间,我去了一趟农贸市场。整个市场里摆满了当地各式各样的土特产,木耳的多就别提了,我在那儿第一次认识了猴头(一种蘑菇)、飞龙、松籽和无数稀奇药材。我感慨兴安岭那无穷无尽的资源。要是有人问我,那儿的佳肴你最喜欢吃哪一道?我会豪迈地告诉他,那就是林子里的——黄蛤蟆。
那嘎哒的山好、水好、人更好。我的一帮好兄弟大多都在那边,有啥高兴事了,我的手机要两块电板才够用。他们说:“你退休后,立马来东北吧!啥都甭带,这边的兄弟们只要有吃有住就有你一份。”是啊!多么真挚的友情啊!我又何尝不想念东北的兄弟呢!那年,要不是老婆患上了气候过敏性哮喘,我是铁定就留在那嘎哒了。
东北!您是哺育过我的慈祥母亲,我常常在梦里投入到您的怀抱呀!您不仅给了我顽强、豪爽的性格,您还是我政治、艺术人生的起点站。东北!我眷恋您那黑黑的土地,还有那松花江里——清甜的水。
作者简介:杨通,十八岁入伍,军旅生涯二十年,从事文艺工作,转业后从事文化工作。省级作家、音乐家协会会员,几十年来创作了一些文学、音乐作品。
主播简介:王晓莺,原武警部队少校警官,荣获2次三等功;武警总部优秀青年;中国海员建设工会全国委员会金桥奖;中国互联网朗诵朗诵联盟第三届朗诵之王大赛优秀奖。哈尔滨朗诵协会会员,哈尔滨市朗诵协会.琼玉音画诗社主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