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念母亲辞世四十周年
梦里依稀慈母泪
——母亲苦难的一生
文||张连和
我的母亲张徐氏,幼名满瓶,1919年12月15日(农历十月二十四日)出生于库伦镇,1984年4月13日(农历三月十三)23时50分病逝于库伦镇。
在我童年的时候,姥爷已经去世,因为姥爷行四,邻居们都称姥姥四婶子,姥姥1887年出生于阜新蒙古族自治县福兴地乡(与我父亲的原籍旧庙乡毗邻),姥姥娘家姓陶,姥姥姥爷家母亲最小,上有三个哥哥,我大舅从小送给吉林省洮安县(今洮安市)的一位亲戚,我二舅建国后在库伦镇政府做工勤人员,五十年代中期去阜蒙县送信办事时遭遇暴雨山洪,淹死在与辽宁交界的柳河,三舅舅妈在福兴地定居,三舅五十年代中期死于肾病,因此姥姥晚年只有孤身一人,她有属于自己的两间半房子,夏季自己生活,每到冬季接到我家与我们共同生活。
我母亲大约1941年与天津宝坻县来库伦谋生的银匠石某结合,并先后育有二子一女,长子石荣生于1942年,逝于2011年4月5日,女儿石秀英生于1944年,逝于1984年4月20日,次子石玉生于1947年,逝于1983年9月底,母亲前夫石某于1948年不幸辞世,我母亲当时尚不满三十岁,做为一个柔弱的小脚女子,带着六岁,四岁和未满周岁的三个孩子,撑起了风雨飘摇的家,孀居七载,历尽苦难贫寒!
经母亲的邻居粉匠李兴文介绍,母亲与我的父亲张发于1955年7月14日登记结婚,这一年我的父亲53岁,我的母亲37岁,我同父异母的大姐张玉兰自幼丧母,由老家的大爷(大伯父)抚养,那时已经出嫁,父亲带着二姐张淑珍,母亲则带着所生的三个孩子,组成了一个六口之家,第二年春夏之交,我岀生,这样加上姥姥我家就有八口之多,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人,加上父亲旧庙老家的亲属每到农闲时纷纷来我家,父母又热情好客,经常留几家舅舅和亲朋好友吃饭,我家那时侯真是门庭若市,热闹非常,这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六十年代是很少见的。
父母由两个家庭组合成一个家庭,生活的压力骤然加大,同时,由于经历,性格等方面的原因,矛盾自然是少不了的,父母结合时,双方有四个孩子,最大的十三岁,最小的只有五六岁,不合谐,伴嘴是常有的事。我童年时突出的印象是,父亲性格外向,快人快语,母亲则性格内向,温和隐忍。父亲终日奔波,太受累,且心直口快,母亲操持家务,夹在几个孩子当中,常常生闷气,后爹后妈难当,我自幼置身这样的再婚家庭之中,耳濡目染,深有体会!
到了1959年,石荣大哥考入哲盟农牧学校(八十年代初改为农牧学院),1961年毕业分配到巨流河(今称珠日河)牧场,1963年在牧场安家,二哥石玉1965年考入哲盟农机学校,1967年文革高潮时毕业,分配到库伦旗农具厂,1969年在姥姥的房子安家,1966年夏,石秀英大姐出嫁,1966年4月大哥前妻去世,我父母把九个月的小孙女慧芬留在我家抚养,由于几个孩子纷纷成家,人口逐渐减少,矛盾也随之减少,但父亲由于终年劳累,身体已经垮了,到1968年秋冬,已经卧床不起,在父亲病重的十几个月中,母亲衣不解带,日夜服侍,亲友来访,无不感动,1970年3月24日(农历二月十七)中午11时,父亲与世长辞,这样母亲在51岁时再度孀居。1971年夏季,我姥姥去世,1971年国庆节二姐张淑珍出嫁,至此家里只有母亲,小侄女慧芬和我三口人。因家中无经济来源,每月靠二姐,大哥他们几位兄长资助度日,所以我勉强读完初中,1972年冬不满十七岁,就辍学做临时工,赚钱养家,1975年4月1日正式分配工作,1981年2月16日结婚,1982年和1984年,女儿张乐和儿子张望先后出生,母子基本告别窘困,得到温饱,度过一段三世同堂,稳定温馨的生活。
但是好景不长,由于二哥石玉1983年秋季突然去世,大姐石秀英又重病垂危,母亲长期悲伤过度,抑郁成疾,终至突发脑溢血,于1984年4月13日(农历三月十三)午夜时分溘然长逝,结束了她坎坷,凄惨,饱经磨难的一生!
母亲性格内向,温和善良,谦让隐忍,与世无争,一生坎坷,两度孀居共达二十余年,在我父亲去世后的十四年里,我们母子孤灯只影,相依为命。由于父亲去世,母亲亲生的三个哥哥姐姐又都命运多舛,疾病缠身,所以母亲把生活的希望全部寄托于我,在我与母亲相依相伴的二十八年当中,母亲从末打骂,训斥过我,对我可谓百般宠爱,百依百顺,堪称慈母!
永远怀念善良,慈爱的母亲!
2015年6月5日草
2018年1月23日修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