捐粮票(小小说)
文/王书祥
一个真实的故事。
1957年,新民第一中学调来了一位淮书记。他个子特高,似乎有些畸形,特瘦,晚上看到怪吓人的。
1960年,国家粮食闹饥荒,在校的住读生口粮指标是30斤。这是最优惠的!淮书记觉得干部也只有28斤,种粮的农民大多数人挨饿……于是他要食堂节约粮食指标。
一个学期,他高兴地上交粮食局粮票800斤。第二次,他交了1000斤。第三次他正准备把1100斤粮票上交时,县委王书记找他。
接到通知,淮书记一阵高兴。
王书记对他说:“老淮,淮书记,你是个有功劳的支书!57年,你在老师中揪12个右派,严厉改造他们。59年反右倾时,你又扒掉了两个出头鸟的白旗。这次你又口中节粮为我县担忧,我大大感谢你。”
淮书听此,精神大振,瘦瘦的脸上也焕起了红光。
谁知王书记把话一转:“老淮呀,这次我有不同的看法!”
“您讲,我聆听指示!”淮书记站起来回答。
“请坐下。”王书记说,“学生的粮食指标定高点,是他们正生长,长饭要多吃一点。你们克扣孩子指标,那不是童口夺粮?虐待学生?在家里,大人都省吃把饭腾给小孩吃,在学校更应如此。如果我们为表现爱心,让学生挨饿,那就不好了!”
学校里, 同学们的伙食究竟怎么样?
菜少无油荤,有的缺钱干脆吃光粥加点盐。每餐稀粥加三两饭。粥是一吹三条浪,一喝九条沟。学生吃了上顿盼下顿,数着课时望。
但, 淮书记回到学校在会上讲:“同学们,我们把你们节省下来的一点粮票支援了困难群众,县政府感谢你们!如果贪吃一口,那就不会有这份光荣了……”
在坐的瘦弱同学们个个哑然。